时间一点点过去,雅间中的静默成为一把利刃,一点点搅碎那道名为理智的神经。
当太阳升到正头顶的时候,杜昆还是按捺不住,开口了。
只见杜昆仿若‘设身处地’一般,语重心长地为苏润分析利弊:
“子渊,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自先朝开始,榜下捉婿便是惯例,世家大族抢夺士子更是再常见不过的事情。”
这一刻,高下立见,胜负已分。
苏润vs杜昆,第一场,终究还是苏润稍胜一筹。
苏润没有接话。
他以静制动,目光淡然地望向杜昆,静等他继续。
杜昆稍有些不满,微微皱眉,但还是沉声开口:
“秦祭酒虽是士林领袖,在大炎颇负盛名,但在朝中却无甚实权。”
“且秦祭酒有儿有女,两个孙子今年都要参加会试。”
“子渊,孙子和孙女婿,孰轻孰重?”
“你得明白,无论如何,秦家都不可能重点扶持你这个孙女婿。”
杜昆这话不是挑唆。
他戳破了苏润这个‘贫民子弟’‘攀龙附凤’的幻想,很直接地告诉苏润:
秦镶一个整日泡在国子监的老学究,自己家里的小辈都忙不过来,那里轮的到你这个外人?
果然,杜昆下一句就开始拉踩:
“但本官乃是吏部侍郎,手掌实权,主管的便是这官员调免之事。”
“且本官女儿花容月貌,知书达理,又出身名门,断不会辱没了你。”
“如果子渊娶了本官女儿,本官可以保证子渊来日官运亨通,如何?”
话落,杜昆并未出声催促,而是体贴地给了苏润时间慢慢思考,但依旧暗中观察着对方。
只见苏润面色凝重,作思考状。
他眉心拧出几道深深的褶皱,似乎很是纠结。
“那杜大人,想从学生身上得到什么?”
苏润的疑惑一目了然:
他家世不高,又只是举人,秦镶爱有才华之人,想招他为女婿,这合理。
但杜昆自己送上门来,无异于天上掉馅饼,杜昆图什么?
“是火器?还是造纸术?”苏润故意挑明试探。
杜昆笑着摇头:
“不必想那么多,本官想要的,只是你这个人。”
“还是那句话,爱才之心,人皆有之。”
他还抛出一句极具吸引力和煽动力的话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