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大宛弑马

费尔干纳盆地的荒原在烈日下蒸腾如炉,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满地焦黑的马骨,靴底黏着的半截青铜“天马纹饰”泛着靛蓝毒光——三日前屠灭的大宛马场中,三百匹汗血宝马的骸骨被铁链绞成“奔雷”阵型,每具马骨的关节皆嵌着墨家“裂风轮”,蹄铁间塞满浸泡尸油的《史记·大宛列传》残页,书页随风翻卷竟在空中凝成“马魂噬主”的血沙篆。

“主公,乾位马尸泛腥!”

贾诩的黑裘扫过龟裂的汉使碑刻,卦盘碎玉扎入碑面“贰师城”的篆文。话音未落,九条青铜绞索自地缝暴起,链头拴着的不是辔头,而是三百颗大宛驯马师的头颅!头颅突然炸裂,腐肉中窜出墨家“蚀骨蝇”,虫群触及西凉铁骑的瞬间,竟将三匹战马的血肉蚀成白骨,骨架仍保持冲锋姿态!

“贰师城的杂种,倒是比粟特人爱马!”

吕布的赤兔马踏碎两具马尸,方天画戟劈向热浪中若隐若现的青铜天马像。戟尖触及马鬃的刹那,雕像突然浮出三百枚“裂魂钉”——钉身刻着的“汗”字遇风泛光,混着尸毒的沙尘竟凝成铁灰色《汉书·李广利传》残句,每句“斩大宛王首”皆化作淬毒马刀,如蝗群般劈向西凉军阵!

蔡琰的焦尾琴掠过蝇群,断弦缠住三条青铜链:“明公,链上有张骞埋藏的《天马机关城图谱》!”琴音震颤《广陵散》的刹那,锁链突然扭曲如马尾——藏于链环夹层的马皮残卷遇火显形,竟是大宛国师用马血绘制的《汗血焚城阵》,图中“郁成城”标记处渗出黑血,竟与当前地脉震颤严丝合缝!

“雕虫小技!”

董卓的五禽戏气劲轰然爆发,鹿形踏沙跃起十丈。玉玺紫芒顺锁链灌入地脉,整片荒原突然塌陷——露出沙底暗藏的三百架“弑马弩”,弩臂竟是用汉武帝赐死的“汗血宝马”颅骨熔铸,箭槽填满刻着“董”字的淬毒马鬃,鬃毛间竟嵌着未燃尽的《李广利请罪书》!

地动山摇间,远处传来凄厉的马嘶。

大宛国师的虚影在热浪中凝聚,他手中青铜马鞭猛抽流沙:“董贼!这荒漠埋着汉武未饮尽的马血!”鞭影划过的刹那,藏于地脉的三百里墨家机关城轰然显露——齿轮咬合声震耳欲聋,城中三百尊青铜天马同时扬蹄,马蹄踏落的火星竟在空中凝成《史记·匈奴列传》血篆,每个“马踏长安”四字皆化作淬毒流火!

“坎位地裂,断蹄!”随着这声呼喊,贾诩手中的碎玉卦盘如同闪电一般,直直地扎入了震位之中。刹那间,玉玺上的紫芒如同火山喷发一般逆冲而起,直冲向星宿。

与此同时,原本熊熊燃烧的流火突然像是被一股强大的力量倒卷了回去,以惊人的速度向大宛骑兵席卷而去。眨眼间,那些大宛骑兵就被这恐怖的火焰吞噬,瞬间被烧成了焦炭。

然而,就在吕布的画戟即将劈碎第四尊天马的时候,戟尖的寒光却骤然凝滞了。就在这一刹那,那尊天马的腹部突然炸裂开来,无数只“噬髓马蝇”从里面汹涌而出,如同一股黑色的洪流,铺天盖地地向吕布扑去。

这些“噬髓马蝇”的虫腹上,竟然还绘制着金纹,仔细一看,这些金纹所描绘的,竟然是郁成城地宫的饮马密道!

“弦断!”蔡琰见状,毫不犹豫地拨动了她的焦尾琴。只听得一声清脆的断裂声,那焦尾琴的七弦竟然同时崩断。断弦如同银蛇一般,在空中急速穿梭,直直地钻入了那密密麻麻的蝇群之中。

与此同时,琴腹的暗格突然弹射而出,数十根“定魂针”如流星般疾驰而去,准确无误地没入了马鞭的裂缝之中。而那针尾所拴着的,竟然是一卷残破的《大风歌》。

这《大风歌》残卷仿佛有着某种魔力,一旦遇到那“噬髓马蝇”所携带的剧毒,便立刻燃烧了起来。火光之中,隐隐浮现出一个身影,正是那早已死去的李广利。

只见李广利手中紧握着一把断剑,他的身影虽然虚幻,但那断剑却带着无尽的杀意。他猛地挥动断剑,狠狠地敲击在某处暗桩之上,口中怒喝:“弑马非为战,诛心方绝种!”

大宛国师突然撕裂皮甲,露出脊背纹着的《天马龙脉注》:“这荒原葬的不是马……是汉武当年未斩尽的贪欲!”图中“董”字标记处炸裂,九匹青铜汗血马自流沙中暴出——马鞍竟是用“贰师将军”印熔铸,蹄铁踏落的轨迹竟与当年李广利屠城时的火攻完全重合!

董卓的赶山鞭卷住马颈,鞭梢紫芒映出鞍面阴刻的“汉求天马”篆文:“李广利废物,你这马倒是比卫青的刀还疯!”玉玺之力灌入地脉的刹那,整座机关城轰然倾覆,三百口“殉马棺”破沙而出——棺内浸泡汞液的匈奴巫祝突然睁眼,手中紧握的青铜《饮马河西图》竟与玉玺共鸣炸裂,将九匹天马硬生生压回黄沙!

五更鼓响,万籁俱寂,唯有热浪滚滚,如怒涛般汹涌而来,瞬间将马嘶声吞没。

大宛国师手中那根残破的马鞭,如同被一只无形的巨手紧紧捏住,牢牢地卡在青铜李广利像的掌心之中。鞭柄上焦黑的“汗”字,仿佛在与那象征着至高权力的玉玺产生某种共鸣,微微颤动着。

与此同时,董卓手中的赶山鞭如同一道紫色的闪电,猛然卷起半块马蹄铁残片。残片在紫芒的映照下,显露出棺内的血篆,那血篆赫然写着——

“弑马非绝种,心诛即天驯。”

蔡琰的断弦琴,在机关城的裂隙中缓缓下沉,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拖拽着。她那染血的指尖,轻轻拂过青铜马鬃,喃喃自语道:“这屠的不是马……而是汉武当年未能压住的野心啊。”

而在地宫的最深处,那原本平静的饮马池,突然间泛起了涟漪。三百具罗马战马的尸骸,仿佛被一股神秘的力量所驱使,缓缓地转向西方。它们的马鞍上,镌刻着“凯撒”的铭文,此刻正随着安息国传来的号角声,渗出一缕缕靛蓝的毒光……

费尔干纳盆地的荒原在烈日下蒸腾如炉,董卓的玄铁重靴碾过满地焦黑的马骨,靴底黏着的半截青铜“天马纹饰”泛着靛蓝毒光——三日前屠灭的大宛马场中,三百匹汗血宝马的骸骨被铁链绞成“奔雷”阵型,每具马骨的关节皆嵌着墨家“裂风轮”,蹄铁间塞满浸泡尸油的《史记·大宛列传》残页,书页随风翻卷竟在空中凝成“马魂噬主”的血沙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