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才看清那些根本不是琉璃盏,而是用昆仑冰玉雕成的七宝灯,灯芯分明是缠绕着金丝的天蚕茧。
"小心!"我扯住黎婉急退三步,她刚才站立的位置突然裂开地缝。
汩汩涌出的却不是岩浆,而是泛着药香的琥珀色液体——这味道我上辈子在同仁堂闻过,是传说中能续筋接骨的黑玉断续膏!
当我们把第七个檀木匣塞进包袱时,黎婉突然按住我手腕。
她指尖还沾着陨铁碎屑,在幽蓝磷火里像沾了星尘:"宋大哥,你觉不觉得太顺利了?"
我正要说些什么,头顶突然落下簌簌灰尘。
那只本该躺在包袱底的青铜罗盘,不知何时又出现在黎婉袖中,指针正在"大凶"与"死门"之间疯狂震颤。
远处传来细微的机括声,像是有人踩中了我们来时布置的警戒线。
黎婉突然踮脚凑近,我以为她要说什么,却被温软的唇瓣堵住了所有疑问。
她睫毛扫过我脸颊时,我尝到她唇间百年陈酿的余香,还有一丝铁锈般的血腥气。
"要来了。"她退开时轻声说,手指在我掌心画了道火云纹。
黎婉的铜钱镖还在青铜柱上打转,我反手抽出包袱里的陨铁挡在身前。
甬道尽头传来金铁交鸣声,苏瑶那柄淬了毒的鸳鸯钺破空而来,正钉在冰玉灯盏上。
"宋掌门好大的手笔。"紫衣女子从阴影里踱出,袖口绣着的百毒纹比三年前更密了,"连我五毒教惦记十年的黑玉断续膏都敢碰?"
我掂了掂手中陨铁,上边还沾着黎婉掌心的星尘碎屑:"苏教主若是想敷面膜,本座倒可以匀两勺。"话音未落,腰间铁尺已缠住她扫来的蝎尾鞭。
三个月前被这婆娘暗算的旧伤还在隐隐作痛,但此刻指尖流转的紫霞劲气竟比往日浑厚三成。
黎婉突然踩着七星步绕到苏瑶身后,道袍翻飞如鹤翼:"坎位七寸!"我福至心灵,铁尺突然变招为两仪剑法里的"日月同辉",这是昨夜刚参透的残页招式。
苏瑶的蝎尾鞭绞住铁尺的瞬间,她腰间的青铜蛊罐突然炸开——原来黎婉早用铜钱镖切断了罐口的金蚕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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毒虫四散时,我顺势将紫霞功灌入陨铁。
黑沉沉的铁块突然泛起星河般的光晕,竟把扑来的蛊虫尽数震成齑粉。
苏瑶踉跄后退,发间银饰叮当乱响:"武当的牛鼻子何时会我苗疆的驭虫术?"
"这叫科学养蛊。"我甩掉铁尺上的毒液,瞥见黎婉正用黑玉断续膏裹住手腕擦伤,"苏教主若想学,不如拿《五毒真经》来换?"
她淬毒的眼神突然凝在我身后。
那个始终沉默的疤脸壮汉突然暴起,九环刀劈向黎婉后背。
我本能地踏出梯云纵,却忘了自己还攥着半坛虎骨酒——琥珀色的酒液泼在刀锋上,竟腐蚀得精钢滋滋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