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去戒律堂。"我甩了甩沾着墨鱼汁的衣袖,突然瞥见机关图角落绘着的莲花,与黎婉掌心灼痕一模一样。
晨钟撞碎最后一丝夜色时,黎婉正在给我包扎掌心的灼伤。
她发间沾着丹房漏出的药粉,在朝阳下像撒了层金砂:"铜钱里的河图洛书...是不是和上个月失踪的那批龟甲有关?"
我望着校场上操练的弟子,昨夜那场混乱仿佛雪地上的脚印,被新落的薄雪轻轻掩盖。
但我知道冰层下的暗流仍在涌动——王师兄清点的账目少了七处暗账,李长老的茶盏底还沾着西域特产的罂粟壳。
"掌门!"王师兄抱着染血的账本跑来,袖口露出半截绷带,"藏书阁暗格里找到的..."他压低声音时,我闻到他身上若有若无的墨鱼腥气。
黎婉的金线突然绷直。
顺着她视线望去,晨雾中有道黑影正掠过玄武岩,身法诡谲如古墓派的轻功,腰间玄铁令牌在雾中若隐若现,镂空的"元"字在地上投出狰狞的影子。
我摩挲着铜钱上的齿痕,墨鱼汁在晨光中泛着靛蓝幽光。
那些蜿蜒的纹路与河图洛书渐渐重合,竟拼出古墓派失传已久的"璇玑图"轮廓。
校场东侧突然传来喧哗,二十车贴着官印的朱砂正浩浩荡荡驶进山门,押车的蒙古兵佩刀上还沾着新鲜血迹。
我抖了抖手中泛着松烟墨香的《武当内务新策》,看着各堂弟子捧着账册在紫霄殿前排起长龙。
晨光穿过龟鹤铜炉的缝隙,在青石板上烙下七十二道金线,恰好对应新定的资源分配条款。
"王师兄,把藏经阁的《道藏》拓印七份。"我用朱砂笔在账册某处画了个圈,墨鱼汁在宣纸上晕开细小的漩涡,"让天罡院的师弟们抄录时,记得用三年前囤积的徽州墨——那批存货受潮后反而更适合拓碑。"
黎婉捧着青瓷药盏从丹房转出来,发间沾着的朱砂粉被风一吹,在肩头洒出星斗图案。
她指尖轻轻点在我刚画好的璇玑图上:"宋师兄把河洛数术藏在墨鱼汁里,就不怕各堂长老掀桌子?"
"掀了正好换新家具。"我抓起她腕间垂落的金线,凌空勾出个残缺的八卦,"你瞧赵刚师弟领走的二十车朱砂,车轮印在玄武岩上压出的纹路,是不是很像古墓派机关图的第三重变阵?"
暮鼓响起时,最后一名领物资的弟子捧着《千金方》欢天喜地跑了。
王师兄瘫坐在香樟木箱上,袖口露出的绷带渗着墨色——那是今早帮厨时故意打翻墨鱼汁染的伪装。
"掌门,李长老派人送来十坛秋露白。"他踹了踹脚边贴着官印的酒坛,封泥上蒙元骑兵的图腾正在龟裂,"说是赔礼,但坛底刻着汝阳王府的标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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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屈指弹开酒封,浓烈的罂粟香混着血腥气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