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贴着岩壁稳住身形,掌心被碎石划出的血痕蹭在青苔上,混着毒瘴凝成诡异的紫色。
黎婉的冰魄针在我耳后嗡鸣成弦,七枚银针组成的警戒网正疯狂震颤。
"北斗七煞阵。"我舔掉嘴角渗出的血沫,铁牌上的阴阳鱼眼突然发出灼痛,"难怪药老要把铃铛嵌进骨肉里......"
话音未落,地面突然隆起三尺高的土浪。
陈二狗从石缝里抛出的铜钱镖在空中炸成火花,照亮了毒瘴深处缓缓立起的庞然大物——那东西像是把十几种猛兽剁碎了胡乱拼凑的怪物,鳞片缝隙里淌着翡翠色的黏液,三只竖瞳呈品字形嵌在布满骨刺的头颅上。
"退后!"我拽着黎婉的腰带往后掠去,原先站立的地面突然刺出数十根骨刺。
腥风卷着青铜铃铛的脆响扑面而来,林羽癫狂的笑声混在铃音里:"掌门师兄,这可是药老特意给您备的接风宴!"
守护兽的尾巴横扫过岩壁,整座山崖都在簌簌落土。
两个年轻弟子躲闪不及,佩剑撞在鳞片上迸出火星,转瞬就被黏液腐蚀成铁水。
惨叫声中,黎婉突然甩出缠在腕间的素纱,卷住那两人脚踝拽回石台。
"坎位三寸!"我并指划开扑面而来的毒雾,武当剑阵应声变阵。
七柄长剑在怪物腹部落下北斗印记,却只在鳞甲上擦出些白痕。
这东西的弱点绝不在常规位置——我盯着它脖颈处若隐若现的青铜铃铛,突然想起药老每次炼丹时都会在丹炉刻下反八卦。
黎婉的素纱缠上我的手腕:"青书,它在吸收毒瘴!"顺着她示意的方向望去,怪物脊背上的骨刺正在吞吐翡翠雾气。
先前被剑阵划伤的地方,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如初。
"离火位换巽风!"我劈手夺过陈二狗的酒葫芦砸向怪物左眼,烈酒遇着它喷吐的毒雾轰然炸开。
趁着那三只竖瞳暂时失焦,剑阵立刻转为游龙式,二十四道剑光尽数刺向鳞片缝隙。
"小心!"黎婉突然撞开我肩膀。
一截断尾擦着发髻飞过,将后方石壁砸出蛛网状的裂痕。
我反手揽住她后腰旋身卸力,却见林羽正攀在最高处的枯树上,用带血的指尖描画树干上的符咒。
守护兽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嘶吼,七棵枯树上的青铜铃铛同时泛起血光。
我怀中的铁牌烫得几乎握不住,阴阳鱼竟开始逆时针转动。
黎婉的玉佩突然浮空而起,红光在我们脚下勾勒出完整的兽爪印。
"原来如此......"我抹掉糊住眼睛的血污,看着铃铛表面浮现的倒悬太极图。
药老手臂上的印记,林羽胸前的刺青,还有这些青铜铃——这根本不是什么守护兽,而是被逆练太极催生的蛊王!
怪物突然人立而起,腹部裂开布满利齿的巨口。
两个弟子躲闪不及,佩剑连着手臂被齐根咬断。
浓重的血腥气刺激得它愈发狂暴,尾巴扫过的岩石都融成冒着气泡的毒浆。
"掌门!
剑阵撑不住了!"陈二狗捂着渗血的右肋大喊,他用来卜卦的铜钱早已碎成齑粉。
我盯着怪物脖颈处随铃铛声响明灭的太极印记,袖中暗扣的三枚透骨钉已被冷汗浸湿——若用那招刚悟出的"倒卷天河",或许能破开逆练太极的气门,但万一失手......
黎婉突然按住我颤抖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