昆仑长老的碧玉秤杆"咔嚓"断成两截,少林铜人的紫金钵裂开蛛网纹——谁都没想到武当弟子能把市井零嘴炼成剑意。
我龇牙咧嘴地揉着后颈,凤凰纹的热度竟把怀里的杏脯烘成了果干。
"小心!"黎婉的银铃铛突然炸成碎末。
公孙大娘的第四、第五柄剑同时出匣,剑光交叠成绞肉机般的漩涡。
六师妹的糖丝剑气节节崩断,发梢的焦糊味混着麦芽糖香,熏得我眼眶发酸。
真武剑突然在我膝头跳起三寸,剑鞘上的糖霜簌簌而落。
我瞥见黎婉正在咬破指尖往银簪上抹血,染血的簪头在青石板上勾画出歪歪扭扭的太极图。
电光石火间,去年中秋她偷我桂花酿时写的酒渍剑谱突然闪过脑海。
"兑泽化坎,糖水泼天!"我猛地将真武剑插进太极图的鱼眼。
六师妹福至心灵,木剑挑起黎婉银簪上的血珠,混着晨露甩出漫天糖水。
公孙大娘的火剑遇水即炸,爆开的火星子竟凝成糖霜,簌簌落在武当弟子们的道袍上。
昆仑派的白玉棋盘突然"咔嚓"裂开,十八颗翡翠棋子滚落云端。
公孙大娘的第六柄剑刚出匣就生了锈,剑身上的西域火油不知何时变成了糖浆。
我望着六师妹木剑上颤巍巍的糖葫芦串,突然想起穿越前街角那位总给我多串一颗山楂的老伯。
第七柄剑出匣时,整个七绝峰的晨雾都染上了铁锈味。
公孙大娘的乌木剑匣寸寸龟裂,那柄通体漆黑的剑竟在吞噬阳光。
黎婉的银簪突然自行飞起,发髻散开的瞬间,我瞧见她耳后新添的凤凰纹正泛着和我如出一辙的金红。
"真武七截,糖人列阵!"五师弟突然甩出七根冰糖棒。
糖棒遇剑气即化,凝成七个晶莹剔透的糖人,摆出的赫然是真武七截阵的变阵。
公孙大娘的最后一剑劈在糖人阵眼,七个糖人突然融成糖浆,顺着剑身爬上她的手腕。
当啷一声,黑剑坠地。
公孙大娘的面纱被糖浆黏住半边,露出的下颌微微抽搐:"武当...何时改行开蜜饯铺子了?"
我伸手接住从天而降的糖人残渣,舌尖尝到黎婉血珠的咸甜:"好教大娘知晓,武当山今年新聘的灶头师傅——"袖中真武剑突然轻吟,我笑着把后半句话咽回去,"——做糖醋排骨堪称天下一绝。"
喝彩声震得云海翻涌,少林铜人敲着破钵念经,峨眉的琉璃台阶裂了三阶。
黎婉散着头发给我递汗巾,发间冰糖碎落进我掌心,竟凝成小小的北斗七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