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看清那行"重阳之约,糖霜化血"的朱砂小楷时,檐角铜铃突然无风自动,惊起满山宿鸟。

黎婉的桂花香突然变得凌厉:"西南三十丈,七人轻功路数..."她话音未落,我袖中糖霜已凝成北斗阵图。

真武剑在鞘中发出龙吟,剑穗上系着的糖人张最新作品——那个穿道袍的Q版小人,正在月光下咧着夸张的笑脸。

夜风卷走最后一点烤年糕的焦香,我摩挲着信纸边缘的锯齿状裂痕。

这撕痕的弧度,竟与三年前穿越那夜见过的神秘图腾完美重合...

铜铃震碎的月光里,我捏着信纸的指节泛出糖霜结晶特有的青白色。

黎婉的剑穗扫过鼻尖时,我忽然笑起来:"七师弟昨日偷喝的杨梅酿,该从月钱里扣了吧?"

西南方的破空声诡异地凝滞了瞬。

"掌门师兄!"黎婉跺脚时发间的桂花簌簌落在我肩头,混着傀儡丝特有的甜腥气。

我屈指弹在真武剑鞘上,龙吟声里飘起糖霜凝成的太极图——正罩住某个从屋檐栽落的黑衣人。

"告诉厨房,明早全派改吃红糖发糕。"我舔掉指尖沾的硝石粉,看着七个滚成糖葫芦的刺客被弟子们拖走,"黏牙的东西,最适合困住舌头长的。"

晨雾未散时,演武场已经飘起铁锅炒糖砂的焦香。

二十七个师弟师妹在我面前扎着摇摇欲坠的马步,每人头顶都晃着碗糖水。

"第三十七次呼吸时,东南角。"我斜倚在百年柏树下,咬破黎婉塞来的糖渍山楂。

话音未落,果然有个小师妹的瓷碗"当啷"落地——正砸在试图摸鱼的七师弟脚背上。

宋远桥的冷哼从殿顶传来时,我顺手把糖葫芦签子射向偷懒的三师弟膝窝。

年轻人此起彼伏的哀嚎惊飞了檐下燕群,黎婉袖中飞出的傀儡丝却比燕子更快,将溅落的糖水凝成新的碗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