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捏碎芝麻糖的脆响恰好盖住他后半句话。
黎婉默契地端起糖水铜锅,沸腾的琥珀色浆液映出我们凝重的脸色——二十盏糖霜孔明灯此刻看来,倒像是飘在武当山巅的招魂幡。
最终决战比预想来得更诡谲。
当少林空闻大师敲响开场钟时,十八铜人阵掀起的尘土里混着蓝尾蝎的腥气。
我嚼着黎婉特制的醒神姜糖,看对面阵营里那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在抚摸蛇形玉佩。
"武当宋青书,请赐教。"
我的真武剑刚出鞘三寸,昆仑派突然推出二十架裹着糖衣的弩机。
何太冲抚须大笑时,我分明看见他牙缝里嵌着武当膳堂独有的桂花糖渣——昨夜失踪的三捆柴火,此刻正在弩机底部噼啪作响。
"小心火器!"黎婉的糖勺在铜锅边沿敲出密语。
七师弟突然腾空跃起,脚踏糖人施展梯云纵,剑尖挑破的糖衣里迸射出的却不是弩箭,而是成千上万只裹着蜜糖的毒蜂。
"结阵!"
三十六柄长剑搅动糖丝的声音,让我想起穿越前在老家看过的绞糖表演。
武当弟子以糖浆为墨,在半空画出的太极图竟吸住毒蜂,蜜糖与剑气相激,炸开漫天金灿灿的星火。
"接着奏乐接着舞!"我甩出藏在袖中的糖霜旗,旗面遇风展开的刹那,真武殿屋檐垂落的三十六串糖葫芦突然爆开。
裹着茱萸粉的山楂籽精准打中弩机枢纽,昆仑派阵型顿时乱作一团。
何太冲的两仪剑法刚要变招,我怀里的麦芽糖突然自发凝成小镜。
镜面反射的夕阳晃花他双眼的瞬间,黎婉的糖水瓢泼洒出,在半空凝成"点到为止"四个正楷。
"宋掌门这手糖画功夫,不如改行当厨子。"班淑娴的嘲讽被淹没在突然响起的编钟声里。
我望着从糖浆中缓缓升起的真武大帝虚影,突然意识到这是原着里张三丰闭关时引发的天地异象——原来我昨夜偷埋在擂台下的三十六坛蜂蜜,竟歪打正着触发了阵法。
各派掌门的惊呼声中,我拽着黎婉跳上糖浆凝成的云梯。
脚下是崆峒派正在融化的玄铁暗器,头顶是少林和尚们惊掉的下巴。
当武当弟子齐诵《道德经》的声音与糖浆凝固声共鸣时,那个戴斗笠的身影突然捏碎玉佩。
"小心!"黎婉的竹节簪迸射出的糖丝缠住我手腕。
我们跌进糖浆池的瞬间,五毒教的蛊虫洪流正从擂台裂缝中喷涌而出。
我反手甩出怀里的所有解毒丸,糖衣炸开的青烟里,七师弟的剑锋正挑着最后一只蛊虫的尾针。
当裁判席宣布武当夺魁时,我正用糖浆给黎婉修补簪子。
各派贺礼堆成的小山旁,空闻大师盯着我手里融化的麦芽糖,突然合十道:"宋掌门的以柔克刚,倒是比真武剑更合太极真谛。"
"大师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