观众席传来惊叹,都当这是比武的华彩段落。
当七师弟的剑尖挑飞最后一块铁牌碎片,夕阳正把真武殿的影子拉长覆在擂台上。
各派准备的彩旗贺联还没展开,武当山门方向突然升起二十盏孔明灯——每盏都糊着糖霜绘制的剑谱图解。
"恭贺武当!"的声浪里,我扶正被糖浆粘住的道冠,转头看见黎婉正在调兑庆功用的玫瑰糖水。
她束发的丝带不知何时换成我昨日削的竹节簪,随着搅拌动作在暮色里划出青翠的弧光。
七师弟突然凑过来耳语:"掌门师兄,后厨说熬糖的柴火少了三捆。"
我望着开始撤场的五毒教杂役,他们搬运的箱笼缝隙正渗出与蓝尾蝎同色的黏液。
黎婉的糖勺突然在铜锅里敲出个降调,她耳垂上的糖珠映出我骤然收紧的瞳孔——东南角的糖人摊子前,有个戴斗笠的身影正在抚摸蛇形玉佩。
黎婉的裙角扫过我手背时,还带着玫瑰糖水的余温。
她正要给崆峒派伤员送药,被我拽着糖勺柄转了个圈:"宋夫人打算用美人计给武当挣印象分?"
"宋掌门的脸皮倒是比糖画奖杯还厚实。"她指尖戳在我腰间玉带扣上,那里嵌着的蜂巢状暗格里还存着三颗解毒丸。
台下突然爆发的喝彩声惊飞了糖人摊顶的麻雀,女子组擂台的杏黄旗正被狂风卷得猎猎作响。
我望着那个踩在糖丝上翩然落地的身影,差点捏碎手里的青瓷盏。
黎婉的流云髻散开三缕发丝,缠在峨眉派首席弟子静仪的剑穗上,随着她旋身搅动糖浆的动作,竟在半空凝成"胜"字的草书。
"武当黎婉,承让。"
裁判敲响铜锣的刹那,我靴底粘着的麦芽糖块突然发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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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反应过来时,已经踩着七师弟的后背跃上擂台。
黎婉发间沾着糖霜的竹节簪突然断裂,她整个人跌进我怀里时,袖中掉落的薄荷糖丸滚了满台。
华山派那位总爱穿粉衫的小师妹倒吸凉气的声音,比玉真子吹的摄魂笛还刺耳。
我搂着黎婉的腰转了三圈才卸掉冲劲,她耳垂擦过我嘴角时,我故意对着丐帮席位方向叹气:"诸位带打狗棒了吗?"
"作甚?"丐帮长老的降龙掌劲震得糖画奖杯直晃。
"我怕某些人酸掉大牙。"我指尖拂去黎婉鼻尖的糖粉,她藏在广袖里的手正用金针给我扎合谷穴——这妮子总嫌我得意忘形时会说浑话。
昆仑派坐席传来茶杯碎裂声,何太冲的夫人班淑娴冷笑:"武当掌门亲自下场当人肉垫子,倒是给我们开了眼界。"
"好说好说。"我摸出块芝麻糖砸向真武殿檐角的铜铃,"下次何夫人比武,我派三代弟子集体给您当踏脚石如何?"
哄笑声中,黎婉突然按住我腕间脉搏。
她掌心渗出的冷汗让我警觉,顺着她视线望去,崆峒派正在搬运的玄铁箱笼上,五毒教图腾正吞噬着夕阳最后的光晕。
"掌门师兄!"十二师弟的传音混在晚风里,"后山竹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