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嫌雪载着他回家,叶隋琛在后面又累又困,不禁打起盹来。
他的脑袋时不时撞到方嫌雪的背,啄木鸟一样,每撞一下,方嫌雪的笑意就会更深一分。
到方家的时候,叶隋琛的头终于完全靠到方嫌雪的背上。那背虽然不是特别宽阔,但有种很好闻的味道,怪舒服的。
方嫌雪静静地站着等他醒,叶隋琛感受到车没动了,揉揉眼睛:“到了吗?”
方嫌雪说:“到了。”
“哦好。”他低头从车上下来。
两人把车停好上了楼。方家住在单位分配的单元楼,墙用漆刷得惨白,底下一层防潮的绿漆,都有些剥落,一看就很有年代感。
方嫌雪取出钥匙把防盗门打开,家里简单的陈设映入叶隋琛的眼帘。
地板是白色小方砖,木桌上放着玻璃板。玻璃板下压着剪报、文物照片,桌上放着瓷质的茶缸。木桌后就是书架,四面的墙也都掏空几块砖放书。沙发旁放着两盆竹子,安了绿窗纱的窗户半开,阵阵清风把竹叶吹得摇曳生姿。
非常有老干部气息的屋子。
“我爸去外省参加研讨会去了,我妈单位加班,琛哥随便坐,我给你拿医药箱去。”
“好。”
茶几上全是书和资料,叶隋琛没有乱翻,坐到沙发上等方嫌雪。方嫌雪从柜子里拿出处理伤口的药水,放到茶几上:“我替你擦药?”
其实叶隋琛身上没什么伤,就脑袋破了点皮,反倒是方嫌雪挨了不少下。
年纪小的都没说什么,他矫矫情情算什么?叶隋琛道:“你自个儿擦吧,我想洗个澡。”
“浴室在这边。”方嫌雪连忙替他指路。
被热水冲了个透,叶隋琛的神经才渐渐放松,整个人舒服起来。方嫌雪替他找好换洗的衣服,放到叶隋琛伸手可以拿到的地方,还刻意回避了视线。
“进来一起冲?我看你也汗湿了。”叶隋琛是生平第一次邀请人洗澡,原本他很嫌弃和人共用浴室,但是今天他和方嫌雪也算是共患难的关系了。
一起打过架,就和战友一样,是哥们儿了。
听到叶隋琛的话,方嫌雪的神情有些不自然,浴室里的热气把他的皮肤衬得湿漉漉的,轮廓有种朦胧美。
叶隋琛看他就像雾里看花,忽然有种很奇异的感觉。他陷入对那具身体的遐想,脑海中浮现方嫌雪走进来的幻影,那双|腿又细又长......
这想法把叶隋琛吓了一跳,还没等方嫌雪回答,他就后悔了:“算了算了,我马上洗完了,你等会儿再进来。”
方嫌雪也从怔愣中回过神来,道了声好,飞快地关门出去。
叶隋琛拿淋浴头对自己猛冲,企图把刚刚的悸动从身上冲走。
他刚刚是怎么了?中邪了?怎么会对一个比他小四五岁的男生有这种想法?他只喜欢女生啊。
洗了半天,停水把身体擦干了换衣服。那衣服的衣形非常板正,虽然有股清香,但浆洗得硬梆梆的,让叶隋琛很不习惯。
他摸着后颈,边走出来边对方嫌雪道:“这是你的衣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