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谢谢大夫。”叶隋琛和他道别。
走出正厅,贺言舒正好看到夏闻殊从傅铎的书房里出来,他侧头打量了片刻,夏闻殊马上走过来笑着对他道:“言舒大夫,你要出门吗?”
“嗯,要走了。”贺言舒往后望了眼,傅铎还留在屋内。
“言舒大夫是想帮叶先生?”夏闻殊挑眉,戳破了贺言舒心里正在计划的事。
“你想告诉傅铎?”贺言舒皱眉,尽管他并不怕傅铎知道,但他丝毫不低估傅铎的棘手程度。
但夏闻殊只是摇摇头,轻声道:“我可以帮你们。”
“我凭什么相信你?”贺言舒斜眼望他。
“你只能相信我。”夏闻殊耸耸肩,“我是叶先生的美术老师,有我帮忙行事会方便许多。”
尽管不知道夏闻殊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贺言舒还是点头同意了——毕竟,现在多一个帮手,叶隋琛就多一分逃出去的希望。
叶隋琛拿了诗词集,无聊地扯了张信笺准备练字。
虽然书里没夹什么字条,但有一页的压痕明显比其他页都要深,一看就是书的原主人看得比较多。
他有点好奇,原主人最喜欢的,会是怎样一首诗呢?
叶隋琛觉得,读别人看过的书,就像读别人的日记一样,有窥探隐私的刺激感。
南北朝的《靧面辞》。
取红花。取白雪。与儿洗面作光悦。取白雪。取红花。与儿洗面作妍华。
取花红。取雪白。与儿洗面作光泽。取雪白。取花红。与儿洗面作华容。
读起来心生宁静,想必这崔氏和其丈夫,一定是鹣鲽情深。
叶隋琛一边在纸上写着,一边猜想,这书的主人,也许是个很温柔、很深情的人。
不知不觉就抄了小半天,快午饭的点儿,他都抄了很厚一沓了。
这首词他是越抄越喜欢,感觉冥冥之中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要不是这崔氏是个女的,他要都怀疑是上辈子自己写的了。
正打算把这些纸放到匣子里,傅铎拄着手杖走了过来。
笃。笃。笃。底端敲击在地板上,沉闷的声音让叶隋琛感觉阴森森的。
但他还是举起字帖展颜道:“阿铎,看看我练的字。”
傅铎饶有兴致地走了过来,看到那字的内容面色瞬间难看,尤其是其中“雪白”二字,看得格外刺眼。
他把那沓字拿过去道:“以后不要练这首了。”
“为什么?我的字很丑?”叶隋琛不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