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牛倒也不恼,好脾气地笑笑:“我没事啊!”看来昨夜儿子的教训还算有用,至少他没有一张口就吐出个“俺”字。
看他笑得傻子似的,冯欣毫不顾忌地将鄙视表现在脸上,不善的目光从头到脚在他身上溜过一圈,最后定在他捧在手中的大海碗上,撇撇嘴,道:“吃得可真不少!”那么一大碗吃得干干净净,连颗饭粒都没有,他是猪啊?(如果冯大堂主知道她眼里的‘猪’足足吃了三海碗会有什么反应?)
大牛脸皮本来就薄,被一个大姑娘这样一说,顿时整张脸红得跟某种动物的PP一样,怕是放个鸡蛋上去也能给烤熟了!湿漉漉的眼睛眨了眨,小声地嗫嗫道:“是,是挺多的——”
这样一副被欺负的小绵羊模样使得冯大堂主一噎,什么刻薄话都再也说不出来,恨恨地瞪了他几眼,冷哼一声,扭头就走。美丽的倩影很快消失在树林之间,只余下空气中的些许轻香以及呆立原地正摸不着头脑的大牛同学——这个大姑娘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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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那日在院子见过那个漂亮的大姑娘之后,就像打破了某种看不见的什么东西,大牛居住的这个偏僻无人问津的小院逐渐热闹起来,每日都有一个或数个不认识的人前来,也不进院子,就站在院门外张望。这些人有的会跟大牛搭几句话,问他些关于己身的事情,老实的家伙都一五一十说了,也有些人从头到尾一言不发地看着他,直看得他全身的汗毛都竖了起来才走。大牛总觉得有什么不妥,可他又说不清楚哪里不好,以他的性格又做不出不理会人或是赶人走之类的事,心里便分外盼着儿子前来好问问他,可平常隔个三五天最多七八天就会来一次的人却足足半个月没有见到人影,他又怕死了儿子的“惩罚”,不敢随意地出院子,只好忐忑不安地等着。
吉盛天一进院子便见到那个男人傻站在鸡舍前面,盆都空了手还一动一动地往外抓东西,心念一转间便明白他是在为最近那几个人的行为而烦恼,却恶劣地假装不知,很是不经意地道:“你给鸡喂什么?”
吓?!大牛惊得手一松,铁盆跌在地上发出一串“噼哩啪啦”的刺耳声音,想也没想地就要去捡,腰弯到一半猛地醒起刚才听到的声音有些耳熟,动作一顿,惯力的冲击下差点扑到地上去,手忙脚乱地站好了,这才看向来人,惊叫道:“小天!”
这个男人真的是什么时候都那么好笑!吉盛天心里“嗤”了一声,明知故问:“怎么?才十几天不见就认不得我了?”
大牛不好意思地抓抓头,他知道自己的反应是有些夸张,但他这次真的很,很,很期盼见到小天,虽然每次他来都要压着自己做那种事。
瞧他那傻样!吉盛天暗骂,心情却意外地轻快起来,撇撇嘴,道:“我饿了。”
“喔!”大牛两手搓了搓,“那,小天想要吃点什么?”
吉盛天歪歪头,视线落在鸡圈里,指着呆呆地望向这边同某个人极为相似的傻鸡,道:“就它吧。”
大牛偏头看过去,顿时有些犹豫:“可是——”这是最后一只公鸡了,他本想留着做种,到时可以再抱一窝小鸡出来,免得再为了买鸡仔之类的小事求儿子。
“怎么?舍不得?”吉盛天有些不悦,这院子哪样东西不是花他的钱买的?居然连一只鸡都不给他吃!
“没有,我这就去做饭,可能会有点久,你等一会。”见儿子脸色沉下来,大牛再不敢说出什么换只母鸡杀的话,磨刀霍霍向公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