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泽祯一脸认真,“娘你说过的,亲兄弟明算账,这钱我可以不要,但是不能不算。”
田翎稚也是无语,只能由着他,“好好好,你爱算就算吧。”
灶膛里木柴烧的噼啪作响,灶上一口铁锅,呼呼冒着热气。
田翎稚将老三按在蒸腾的锅气上,混着八角的辛辣直冲七窍。
少年猛然抽搐,黑血混着未消化的椒盐喷溅在锅沿。
“拿冰鉴来!”
田翎稚扯过粗布裹手,从秽物中拣出一片青瓷。
朗儿吃饭向来狼吞虎咽,竟将瓷片吞进肚子里也未察觉。
日光透过菱花窗,照在瓷片上。
上面的鎏金暗纹纤毫毕现——百子千孙"碗底印。
田翎稚没记错的话,这种碗原书中有写到,是丞相府特制。
后院木门吱呀作响。小五抱着牛皮纸包跌进来,一脸紧张,:“一个红胡子叔叔给的……”
安息茴香滚落满地,每粒籽实都裹着层白霜。
田翎稚捻起一粒在烛火上炙烤,霜花遇热化作猩红液体,在青砖地上蔓延。
"当心!"
玄色大氅挟着松香卷入后厨。剑锋擦田翎稚耳际,将暗处飞来的铁蒺藜钉在梁上。小五突然攥住来人护腕:“这是爹爹的石头!”
男人腕甲下的黑曜石串珠泛着冷光。
又是他,昨夜那个男人。
田翎稚还未来得及细看,屋顶瓦片轰然炸裂。
“你先带孩子们走!”男人反手掷出剑鞘击退刺客,面具下渗出殷红,“水井里被人放了海盐...”
地窖方向突然腾起冲天火光,咸腥气裹着热浪席卷而来。
想必有人趁机点燃了酒窖。
老四抱着账本从浓烟中窜出,袖口焦痕斑斑:“他们在助燃!盐渍遇卤油起火!”
大白天的行事就如此猖狂,金樽楼,你当真觉得我们好欺负不成。
田翎稚扯下襦裙浸入醋缸,将老三捆在背上。